【影日】被炉

CP:影山飞雄x日向翔阳 

 

成人背景,国家队前。4k5短打,反季节写文,我在初春写隆冬的故事。非常非常非常平淡的久别重逢,特别清水毫无波澜的日常,就是满足自己想看粘人山的私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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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向母亲打开家门时,迎面撞上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影山。他的样子像是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到,手尴尬地悬着,作了一个敲门的姿势。12月末的宫城入夜后气温骤降,没有戴手套,他的指节被冻得泛红。惊讶之余,日向母亲连忙让出一个身位招呼影山进屋。影山显然也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他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有些局促地欠了欠身子。在说了一句“您好,打扰了”之后,他才闪身踏进玄关。

  迈入房门的瞬间,和室外截然不同的暖意将影山包围。日向母亲在身后关上房门,阻隔了屋外灌入的冷风。她从立式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摆放好,又对影山笑了笑:“翔阳真是的,也不说一声飞雄要过来。”

  这不是影山第一次造访日向家。乌野时期,每逢考前同级生们都会有那么几天聚在这里。那时候日向的母亲也会像现在这样满脸微笑地迎接他们,然后又端来大麦茶和零食。当年的影山时常会想,日向那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定有一些遗传因素在里面。而现在,日向母亲上扬的嘴角连同屋内暖气一起唤醒了他在门外被冷风冻僵的意识,影山又一次闪过了同样的念头。他才想起那只一路拎来的礼品袋,于是连忙向对方递去。“这是我爸……是家父让带来的点心,不成敬意,祝您新年快乐。”

  即便已经成为频繁出席各类公众活动的职业球员,影山的社交辞令依旧显得蹩脚又生涩。日向母亲倒也没有介意,反倒像是被他磕磕巴巴的敬语逗乐一般,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起来。她接过礼盒后向影山道谢,又让他代为问候家里的父母。简短几句寒暄几乎倒空影山贫乏的敬语词库,终于在他变得更加局促之前,日向母亲先结束了对话,转身准备出门。

  “翔阳,别总窝着!”离开前,她回身朝客厅的方向大声嘱咐着。“飞雄都过来了,快起来给人家泡个茶什么的,听到了吗?”

  日向母亲的话尾在走廊里消散后不久,从客厅虚掩的门缝里传出一个绵软又满是敷衍的单音节。简单一个“啊”字拖拖沓沓,却撞得影山心痒。

 

  影山目送日向母亲离开后才正式进到走廊里,他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拖鞋。高中时他隔三差五就往日向家跑,原因有很多。最开始还是光明正大的学习,到后来学习慢慢成了幌子,总被摊在一旁的课本也成了他赖在日向卧室里的托词。就在影山频繁于周末出现在日向家后,日向母亲把原本不太合脚的客用拖鞋换成了现在脚上这双。简洁的居家款式,鞋面上歪歪扭扭的用水笔写了“tobio”几个字。影山记得这是日向夏的杰作,也记得16岁的他被日向母亲的亲切感动,然后又因为多次在这间屋子里那些偷偷摸摸却又让人心跳不已的举动而羞愧得脸红。当然23岁的影山并不会那么容易羞臊,但他仍然像当年一样为日向家独有的暖意感到心安。

  影山轻车熟路地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客厅的门留了一条缝,听不清内容的电视节目声音顺着钻了出来。推开后,他首先看到的是房间正当中摆着的一方被炉,还有眼看就快跟被炉融为一体的日向。尽管供暖充足,日向还是尽可能地把自己缩在棉被下方,只留了一个毛烘烘的脑袋磕在桌面上。被炉是橘色的,日向也是橘色的,二者结合起来成了不大宽敞的空间里最明亮的存在,房间的温度似乎都因此升高了一些。影山没能把视线移开,他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一幕。高中时期乌野的客场队服也是这样的橘色,那时候日向浑身上下色彩鲜明,在灯光明亮的体育馆里奔跑起跳,一如“最强的诱饵”称号那般,总能让人将目光停留上那么几秒。此刻的光景让影山恍惚想起当年,习惯使然,他不由地脱口而出:“颜色好吵。”

  日向没有抬头,保持着下巴托在桌面上的姿势反驳他:“闭嘴吧。”

 

  除去视频通话,上一次和日向见面还是近一年前的事。BJ对AD的比赛结束后,他们度过了短暂的同居时光,不久后影山便出发前往意大利。好在对于他们来说距离和时差并不成问题,早在日向还在巴西时两人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但在那些见面也成了奢望的日子里,感情总会比平日更容易堆积。所以在接到国家队的召回通知时,影山第一时间向俱乐部提交了申请,又及时回到了日本。时值年末,队里照安排给常年在外的球员们放了假,他赶在大晦日当天抵达宫城。还没来得及平复舟车劳顿,和家人在预约好的餐厅用完晚餐后就来到了日向家。

 

  影山没有继续接日向的话,只是三两步走到被炉边。棉被下的人慢腾腾地往后挪了位置,像是要给他留出能在对面坐下的空间。然而出乎日向意料的是,下一秒影山在他身后蹲了下来。另一个人的重量从背后压上,他被影山俯身圈进了怀里。日向下意识挣扎,却被更加用力拥住。身后的人把下巴抵在自己肩上,不轻不重地蹭了几下。随后影山伸展双腿,贴着日向身侧钻进了被炉,调整好姿势后他又把手向里探去,摸索一会儿后捉住了日向一直没有从棉被下抽出的双手。

  贴上对方还带着屋外寒意的体温,日向倒吸了一口气。“你手好冷,快走开。”他企图把影山的手甩开,却被牢牢摁住无法动弹。反抗几次后没有效果,日向自暴自弃似的趴回了桌面,留给影山一个乱蓬蓬的头顶。影山忍住伸手把它揉得更乱的冲动,转而把头靠了上去。

  “你怎么突然跑来?”日向的声音在下方闷闷地响起。“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影山大概明白日向口中的“拒绝”指的是什么——高中三年间,每逢跨年日向都会给他发上一条新年初参拜的邀约短信,但出于没兴趣、要慢跑、人太多等等原因,他连续拒绝了两年。就连第三年时他也果断地一口回绝,要不是最后山口带领另外三个人一齐按响他家的门铃,影山也许高中三年都不会踏进神社半步。

  毕业以来,影山和日向鲜少有这样能在同一个地方迎接新年的机会。所以理所应当一般,今年他也收到了来自日向的短信。手机震动时影山正和家人外出用晚餐,出于直觉他竟第一时间猜测出消息的来源,果然当拿出手机时,“日向翔阳”四个大字明晃晃地在屏幕上亮起。一如既往地,日向发来了一条简短的文字:“去新年初参拜吗?”

  文字伴随着屏幕的荧光跳动在影山眼中。随着胃部一同收紧的,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有一丝迫不及待。影山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等了这条短信许久,并且他等到了。它是一个讯息,更是一句来自日向的“我想见你”。于是影山在晚餐结束后匆忙向家人解释,又在父亲的嘱咐下临时买好礼品。他跳上出租车一路沿着熟悉的街景,路过乌野校门又路过坂下商店,最终来到了日向家门前。直到准备敲响那扇门时,他才迟迟发现自己甚至没有回复信息。

 

  “不是你问我的吗?”影山抵着日向的脑袋回复道。为头顶的重量感到不适,日向不安分地扭着脖子。影山的下巴被他头顶的发丝若有似无地扫过,皮肤不住地发痒,他终于还是换了个姿势。重量撤去后,日向被解放一般直起身子,影山借机把头埋到他的颈间。接触时他嗅了嗅对方身上的味道,日向大概刚洗过澡不久,皮肤上还残留着久违而又熟悉的沐浴露香气。日向偏头撞在影山侧脸,有些不满地说着:“你没回复,我以为就是拒绝了。结果谁知道你突然跑来,我妈肯定还要说我……”他细碎地抱怨着,声音一再小下去,直到变成一句几乎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耳语。“……但我想今天就见到你,所以就想再等等,让爸妈和小夏先去了……”

  听完这番话,影山顿时心如擂鼓。他侧过脸看见日向因不满鼓起的脸颊,还有藏不住的泛红的耳朵。这是他一年以来每日渴求的,眼前的日向曾以各种形象闯进过他在罗马的梦中,此刻是他的迫切得以满足的瞬间。积累的感情终于有了宣泄口,但和预想中躯体碰撞的热烈不同的是,影山没有更多的动作。他沉默着俯在日向背上,用无关情欲的触碰去仔细地弥补分别一年间的空缺。被炉下影山的指尖从日向两手间穿过,他翻转掌心覆上对方的。十指交握时他低头贴上日向的后颈,随后又落下一串细密的亲吻。怀里的人终于安分下来,日向用力回握住影山的手。

 

  片刻的亲昵结束后,影山再次回归原本的姿势。他把日向的手牵出被炉又搭在桌面上,像是在检查对方日常保养功课似地摩挲过每根手指,他的吐息扑在日向耳侧,温暖又暧昧地让对方耳朵越发红了起来。他们之间的沉默永远不会太久,不出一会儿,日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开口说道:“说起来,要一起去看小夏的春高决赛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影山有些发愣,日向夏和春高都不是陌生的词汇,但组合在一起时却让他有些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日向努努嘴,用手肘向后撞他。“之前就跟你说过,小夏高中就进了排球队,春高都进决赛啦!你肯定忘了吧笨蛋山。”

  影山在脑内搜索着关键词,印象里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自知吃瘪但又不愿承认,只是回敬一句“哪记得那么多事,日向呆子。”然后扭头掩饰自己的理亏。日向看着这样的举动只觉得好笑,他捏了捏影山手指,感叹似的开口说着:“都好多年了,小夏都这——么大了。”

  “你是什么老头吗。”影山跟着日向的话尾发出嗤笑。虽然如此,他也还是回想了一下从前。高中时他接触的日向夏还停留在幼儿阶段,同样的发色同样的性格,同样在他面前上蹿下跳地喊着“飞雄,托球给我”,活像一个迷你版日向。这样的小孩如今也打进了春高决赛,时间原来过得这么快,他和日向的交集马上又要再多一年。想到这里影山忍不住上扬嘴角,这一幕刚好被日向捕捉到。他抬手戳着影山脸颊:“影山先生,什么事这么高兴?”影山重新捉住他的手腕放回桌面,低头看向日向抬起的眼睛。“夏小时候一定比同岁的你强。”说完,他又没说够一样补充一句:“让我托球的时候也比你可爱。”

  尽管知道是故意捉弄,日向还是轻易受其挑拨。他在影山怀里奋力挣扎,把伸展在自己身侧的腿脚蹬开还不够,拳头又悉数落在对方身上。影山吃痛后立刻做出回应,他大骂日向“呆子”,又试图把人摁住。一时间他们仿佛重拾高中吵闹的日常,两人一齐向后倒下,扭打作一团。混乱的场面仅持续到对上另一方视线的瞬间,他们先是停下动作,紧接着同时笑出声来。日向趴在影山身上平复呼吸,他抬头盯着影山的脸却又不说话。就在影山准备开口提问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时,日向憋着笑,故意捏着嗓子,发出一串做作的声音。他像是在模仿日向夏年幼时奶声奶气的感觉,一句话说出来却满是恶作剧的意味。

  “飞雄,给我托球!”日向盯着影山的眼睛,笑容灿烂。

  影山接下来的反应让日向很是满意。他先是愣住,然后那张平日里表情单一的脸变得扭曲,他拧着眉毛瞪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又磕磕巴巴开口骂出“白痴,日向呆子!”日向被影山这样的表现逗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影山胸口。影山心跳吵闹,他也收敛了放肆的笑声,悄悄享受着这份实感。

  “今天好像要下雪。”短暂的无言后,日向没头没尾地开口说着。影山已然习惯对方这样没有前因后果的发言,只是随口应了一句。随后,日向往上挪了挪身子,他伸手搂住影山的脖子又把脸凑近。“今晚要住下吗,影山先生?”

  影山平躺在地板上,被日向搂住只能被迫抬头,姿势不是那么舒适,但他没有在意。他看到日向咧嘴微笑,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初参拜呢?”他伸手拨开日向额前的碎发,仿佛是被他提醒,日向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啊!都这个点了,是不是差不多该出门了。”说着他准备起身,动作间却被影山拉住。

  影山把日向拉得更近,紧贴的胸口传来几乎同频的心跳,他看见日向眼里有光。“再待一会儿吧。”他说完后,日向的笑容变得更加明亮。

 

  他们交换了一个温暖的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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